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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倒V)柳的目標,牧師改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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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倒V)柳的目標,牧師改行

毛泰久的聲音裏也透露著抑制不住的興奮:“你是什麽?惡魔?魔鬼?總不會是撒旦吧?”

要不是我張開雙臂,他早就越過我去。我恨不能後腦勺也長兩只眼去瞪他。

“你想知道?那就和我做交易吧。”柳嘴一咧,露出一口“核善”的白牙。

“那恐怕不行,我個人認為,我才是神。”毛泰久也笑著說。我都能腦補,他的牙齒也既整齊又幹凈。

我本以為柳會發怒,誰知道他竟然褪去那身“焦炭”皮膚,用我熟悉的中年男子形象隔著一個我與毛泰久交談起來:“你真不錯,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。以下解答是我對你的饋贈,總有一天我會從你身上得到回報。

“和人交流,就得用人能懂的方式,這一點我久經考驗,早有準備。”柳嘆了口氣,“你對惡魔、魔鬼、撒旦的粗淺了解,可能和其他人一樣,是從經書和文學作品裏得知的。如果你讀的是經書,那麽你就應該知道,撒旦,那只是稱號,是‘敵對者’、‘極惡’的代表,我還不配。如果你讀的是文學作品,你可以認為我是魔鬼,因為我有腦子,講秩序,而惡魔不會,怎麽對人類,看它們的心情,不高興了制造毀滅,高興了,也可能制造毀滅。”

他看著我說:“我還挺喜歡人類的,因為人類認可魔鬼的價值觀,我們和人類交易,就是為了使他們墮落,制造更多認可我們價值觀的魔鬼,讓自身和群體變得更加強大。”

可不能讓他知道我以前默認他是惡魔,畢竟從他說話的內容和口氣就能聽出來他老不待見惡魔了。我沒給毛泰久留面子,為了讓柳放棄將毛泰久當成潛在客戶,直接和柳說了:“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,他或許渴望墮落,但如果墮落,只會變成惡魔,制造毀滅。”

柳看向我身後的毛泰久:“他這麽說你,你不生氣?”

“有什麽好生氣的?他說的是事實。”毛泰久從身後伸出一只胳膊攬住我的肩膀,晃了晃,“不過有一點要說明,我有腦子。”

柳也沒見得多失望,轉換了話題:“李俊秀,我今天不想和你賽跑。”

“你以為我想?”我說,“人家一個花季少女,家境貧寒但天賦異稟、心態積極、前途無量,你放過她不行嗎?”

“如果沒有遇見你,你猜她多久能出頭?”柳問。

“你當只有我有耳朵?H國經紀人死絕了?什麽叫流行?朗朗上口的、為廣大人群所接受的、能產生情感共鳴的,都叫流行,無論被誰發掘,她的音樂都會成為流行。”我反問。

柳用一種“你太天真”的表情看著我:“你以為我為什麽選她?運氣,雖然人類認為它捉摸不透,但我能看見,我看到了她即將面臨的困境,我是為了讓她不要被原本的命運擺布。”

“還是那句話,你又不做慈善,比起她能從你那裏獲得的,我相信她失去的會更多。另外,世上沒有如果,她遇見我了。”我說,“你可以罵我狂妄,但我是這麽覺得的。”

柳漸漸失去了表情,他沒有說話,但打了一個響指。

“轟!”

我是真的沒有反應過來,全身的衣服都瞬間化為灰燼,等我察覺到的時候,只剩腳下的一堆灰和飄進鼻子的硫磺味兒。

感謝耐力點數111。

這事一出,毛泰久站到了我的身前,脫下了西裝外套蓋在了我的身上。

他的臉很僵,手在抖。

此時,柳說:“我似乎嗅到了一絲絲恐懼。為什麽不全是憤怒?你看,歸根結底,你還是個人。”

背對著柳的毛泰久還是沒有表情。這讓我有點著急,連忙抱住他的臉小心搖晃:“泰久哥!泰久哥!”

“毛泰久重要還是那個女孩兒重要,我想你心中有數。”柳沖天而起。

然而下一秒我就加速上前一躍,抓住了他的腳:“這次換我追你吧!制服你,不就魚和熊掌兼得了?”

他一聲大笑:“美得你!還魚和熊掌兼得!知道天上有多冷嗎?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!”

有耐力點數,我也不懼:“你老家不是熱得要死的地獄嗎?你難道不怕冷?”

“哼!”他那只潔白的單翅“嘭”一聲展開,開始呼扇了,使得我們斜斜地越飛越高。

“你看!我上次就說你作弊!”我大喊。快氣死了。

他不說話了。

一開始我低頭還能看見毛泰久,後來只能看見連成一片的104月亮村,再後來是整個首爾東北郊區。

1000米。

2000米。

3000米。

忘了在哪裏看到的了,空氣幹燥的情況下,每升高1000米,氣溫下降約6度,首爾現在還是春天,地面只有15度,到4000米的時候,我和柳周圍的氣溫就只有零下9度了。

他還在飛,凍得臉發青:“認不認輸?”

冷我是不冷的,毛泰久的西裝外套早就掉了,我光著屁股,單手從儲物格子掏出氧氣面罩和氧氣罐給自己扣上。

這回氣得要死的換成柳了:“你!你!你作弊!”

我給他做口型:你做初一,我做十五,大哥別笑二哥,臉上麻子一樣多。

他上下牙相撞,“咯咯”作響,單翅揮舞得更用力了。

大概過了十幾分鐘,氧氣罐裏的氧氣用盡,腳下是汪洋大海,我把氧氣面罩和氧氣罐摘了,往底下一扔。

“哈哈哈哈哈……咳咳咳咳咳咳……你是不是要認輸了?”柳大喜。

我當著他的面拿出了第二個氧氣面罩扣上。

柳:“……”

他不再往上升,而是在空中轉著圈地飛,想甩掉我,我死死攥著他的腳踝,沒讓他得逞。

他又起一念,不再飛了,帶著我直往下墜落。

我跟著他往下落了好幾千米,眼看還剩幾十米要撞上海面了,才摘下氧氣面罩開口:“我皮糙肉厚不怕水壓,你要是不怕寄身的這位沒了身體,你就接著往下降,當然如果你們的契約裏沒這條就當我沒說。”

柳緊急踩了剎車,懸停在半空中。

思考了很長時間,他才松了口:“李俊秀,兩敗俱傷不劃算,我們各憑本事吧,我去誘惑墮落,你去避免墮落,怎麽樣?”

我說:“好。回去月亮村吧。”

我話音剛落,就和柳重新出現在了那條巷子裏、毛泰久的面前。

毛泰久震驚地看著突然憑空出現的我們。

我震驚地看著柳。

柳說:“我一直可以這樣做,只不過和你講了一點點公平,而且,今天我是真的累了,用魔力偷個懶,等會兒我還要坐你的車回三清洞。”

搭順風車說得好自然好不做作。我答應了。

而回過神來的毛泰久把西裝外套下的馬甲也給我披上了,我這才想起來:哦,我還光著呢。

回到停車的地方,那個新司機看著我們三個從巷子裏走出來的時候,那個從震驚到“城會玩”的表情我一輩子都會記得。

出了柳這個事,我是有話要和毛泰久說的,就讓柳開我的車走,我去坐毛泰久的車。

讓司機把擋板升起來之後,我面向毛泰久,他卻轉開了眼。

我現在是有點辣眼睛,於是在座位上縮成一團:“泰久哥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還害怕嗎?”我問。

“我不害怕。”他說。

我知道他驕傲,所以順著他的話說:“我就知道你不怕,不就是一個魔鬼嗎?還不是被我打敗了。他要是個普通人,肯定也不是你的對手。”

他勉強笑著給我鼓了幾下掌。

我再接再勵:“因為我打敗了他,所以我比他強,你有什麽願望,當然除了殺人啊,我都可以為你實現!”

前方開車的柳一聲大吼:“我忍你很久了!你說話註意點!誰被你打敗了!”

我不理他,只看毛泰久。

“你比他強,那是我親眼所見。”他點了點頭。

柳:“餵!”

這臉色也還是不好看啊。我說:“泰久哥,我們還去吃烤牛裏脊嗎?”

“吃啊,不過得先給你買套衣服穿。”他終於轉過頭來。

柳:“有人理我嗎!”

“那吃完烤牛裏脊我們先逛街,然後去打拳,今天一天我都會陪著你的。”我說。

毛泰久說好。

前方,柳開著車進了岔路,和我們分道揚鑣了。

那家烤牛裏脊很好吃,就是店裏提供的清酒味道不怎麽樣,毛泰久叫司機另外買了華國名牌白酒,和我喝得滿臉通紅。

我們都醉了,但還記得要去打拳,互相攙扶著,走得歪歪扭扭,司機不遠不近地跟著。

我才知道原來耐力111也經不住這麽喝酒,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進了我的肚子的關系?但妖魔內丹也在肚子裏啊?難道它是固態我吸收不了所以對我沒造成傷害?我的思維已經開始發散了。

毛泰久腳下一扭,剛要往地上倒,我就一把撈住他胳膊,自己往他身前一蹲,把我往我背上一送,輕松地將他背起。

也許我腦子真的不清醒了,我對他說:“泰久哥你別害怕也別自卑。柳是魔鬼,還不是撒旦那個級別,就是普通魔鬼,可你是普通人嗎?不是啊!你是成運通運集團毛代表!你們不在一個賽道上!知道了嗎!”

他一邊說著知道知道,一邊在我背上搞出“悉悉索索”的動靜,我正在想他在幹嘛,嘴唇就被什麽東西懟了懟。他說:“司機買酒,沒讓找零,買了幾根棒棒糖。”

我問:“你吃了嗎?”

他含糊著說:“正在吃。”

我“啊嗚”一口從他手上叼走棒棒糖,舌頭一卷,嘗到甜頭了才空出一只手捏著紙棍從嘴裏轉著圈拿出來。

看了眼,是我喜歡的牌子,於是重新塞進去:“謝謝泰久哥。你還沒答應我,要回答知道了才可以。”

他說:“知道了。”

天剛擦黑,路上行人很多,經過時都以好笑的表情看著我們這兩個醉鬼。

我迷迷糊糊看到一個男人也和我一樣背著人,只不過我只背著毛泰久一個,他一臉生無可戀、彎腰駝背地背著3個大人,腿上還掛著個小男孩。

我打了個招呼:“先生你挺厲害啊,背4個人。”

他猛地扭過頭來看我,還想伸手拉我胳膊,被緊跟著我們的司機阻止了,他似乎在哀求著什麽,我沒聽清,直往前走。

最後拳肯定是沒打成的,我直接把毛泰久背回了他的高層公寓,在他家住了一晚。

在那之後不久,我簽了那個在月亮村裏彈吉他的女孩子。

她叫金怡景。

正在我忙於給她找專業聲樂老師培訓時,柳帶著一個清秀的青年男人到藝林找我來了。

我們在公司一樓的咖啡廳坐下。

柳向我介紹帶來的男人,說他叫河立。

我說哦。

柳說他以前叫徐冬春。

我說哦。

看我反應淡淡,柳才說:“就是那個金怡景身邊的老人。”

我:“!!!”

我猛地把頭扭向“河立”。他避開了我的視線。

柳說他錯了,比起還有青春和天賦本錢的女孩子,當然是半截身體入了土、既沒錢又沒時間還對實現音樂夢想有期待的老人家更容易墮落啊。

我無話可說,只能看他囂張地狂笑離去。

“河立”從椅子上站起來,朝我鞠了一躬,也跟著走了。

“李俊秀,兩敗俱傷不劃算,我們各憑本事吧,我去誘惑墮落,你去避免墮落,怎麽樣?”我的耳朵裏、腦子裏一時全是柳在月亮村的時候說的這句話。

他說他去誘惑墮落,沒說目標是誰。

我上當了。

在我還沒把這事放下的時候,牧師也來找我了。

還是那家咖啡廳。落座之後,他說,你可以不說話,只聽我說嗎?我在慚悔室聆聽過無數個兄弟姐妹的祈禱和贖罪,但是從沒向別人傾訴過。

舉手之勞。我說好。

他說了一堆宗教之間互相影響、互相借鑒、互相融合的案例,才說到重點:三個神仙裏,一個信道教,一個信佛教,這兩個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只有他信JD教,無論是法統還是別的什麽,始終找不到相通的地方,所以他放棄了。

當牧師聆聽“兄弟姐妹”們的苦惱和懺悔是助人,當警察懲惡鋤奸也是助人,不如去當警察。

從牧師到警察,您這跨行也跨得太離譜了吧?不怕劈了岔。但是,尊重、祝福。我說:“……祝您一切順利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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